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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伊扎克居然会觉得难为情,他先是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几十秒后又抽回被阿斯兰一直拉着的另一只手,做出一个仿佛掩面而泣的动作,低着头,任凭花洒里的热水从头顶浇下。
阿斯兰用模糊不堪的声音问他:“没事吗?”伊扎克哼哼着应了,然后听到对方停顿了一下,把他更深更深地含了进去。伊扎克的背像是粘住了墙壁,浅色瓷砖的触感又凉又硬,和热到发烫的温泉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是腿间被人几乎吞到底的快感却将一冷一热统统从他的脑中屏蔽而去。
伊扎克并非第一次被人摁着做这种事,当年在克鲁泽队时主舰上有位机师小姐姐总是对他频送秋波,那时候的伊扎克整天惦记着国恨家仇哪有心思想这些,迪亚哥劝了他好多次不要让女孩子空欢喜啊,再说年满16岁对Coordinator来说就是成年人了,没有性体验是件很丢脸的事。
当然这对伊扎克来说不叫丢脸,他那时不过是单纯地对这种事没有太大的兴趣罢了。只是后来尼克尔阵亡阿斯兰离队,迪亚哥又被大天使号俘获,作为红衣小队中当时仅剩的一人,伊扎克在舰船上既孤独又寂寞,于是在接收到又一次来自对方的邀约后,他记起了迪亚哥曾说过的话,这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前去赴了约。
虽然全程伊扎克都被漂亮姐姐压在身下,脑子里一团浆糊似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做到最后,不过看小姐姐露出餍足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笑着给了他一个印在额头的吻,伊扎克迷糊地想,这大概是完成得还不错的样子?
他和对方之间仅有那么一次短暂的温存,第二天下午那人的机体出击之后,再也没有回到主舰上来。时至今日伊扎克依然还记得那个在他独自苦苦支撑时,给过他一丝温暖的姑娘,如果没战争的话,他们相遇后会有何种境遇,一切都未曾可知。
但那毕竟只是一次体验,与情爱无关。
不像阿斯兰这样,两人小时候就认识,虽然阿斯兰不如迪亚哥对伊扎克而言来得更为熟悉,但从军校一路走向战场,既是同期又是战友的情分始终在,这一点直到现在也不曾变过。
伊扎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和阿斯兰滚到一张床上去,一切都要倒回奥布那位这几日便要大婚的某位首相来访PLANT的日子。
明明也许不是受了迪兰达尔的嘱托,伊扎克绝对不会想着要私下去找阿斯兰,若非如此,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情景呢?
伊扎克仰起头,暴露在空气中的胸部忍不住挺了起来,阿斯兰伏在他腿间吞吐的动作未免太过熟练了,他突然心生不满,揪着对方额前的头发稍微用了那么一丢丢力气,冷哼哼地问道:“你这小子……为什么对这种事……你到底对多少人做过了?”
阿斯兰半抬着头将眼神往上瞄,半吐出一点嘴里的东西,含糊地说道:“今天、第一次。”他趁着对方分了一秒神的当口将头又往下压了压,不意外听到一声从喉间挤出的气音,很显然伊扎克已是忍无可忍地快要憋不住声音,那只手又重新抓住他的头发,紧了紧却是舍不得再使上一点力,慢慢地手指松着摊开来,抚着阿斯兰的头顶又滑到脑后,情动渐深,几个深吞入喉的动作之后伊扎克呜咽着僵直了身体迎来了在异国度假旅馆里的第一次高潮。
“………………”伊扎克咬着唇喘息,挡着脸的手倒是放下来了,垂在身旁手心朝着天花板,无力又无措的样子。阿斯兰本想凑上去吻他,记起自己刚才做的事便又退回原位打算按兵不动,倒是另一个人喘了一会儿像是回过神了,蓝眼睛一睁凶巴巴地将他扯了过来贴上唇咬了一口,问道,“你犹豫什么?”
“哦……我以为你会介意刚才那样……”阿斯兰满带笑意的眼角被水淋湿,他闭上眼又是贴过一个吻,热水从他脸颊边滚落下来,被沾湿的发尾乖顺地粘在他肩头,很快被伊扎克覆上来的手掌抹得一团乱。
“要是我对你这样,你会介意我来吻你吗?”伊扎克依旧在喘,但好歹不影响他发出问题。阿斯兰同他隔开些距离,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于是伊扎克记起之前自己在心头酸酸的那个疑问,于是将它付诸于口,“你为什么会这种花样啊?用嘴帮别人做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伊扎克脑海里哈哈哈哈地跑过一个基拉 大和的三分Q版人像,他脑子一抽差点掐住阿斯兰的脖子,幸好最后关头愣是生生打住,手指在对方后颈处滑到前面溜到锁骨,又转着圈往胸口那里走。
赶紧走了脑海里的可恶妖精,手也滑到了几乎恰到好处的地方,伊扎克往前探了探仍是摸不到,抬头看去阿斯兰正用含着脉脉笑意的眼神望住他,伊扎克一个激灵又是凶巴巴道:“你靠过来点,我够不着!……”听话的阿斯兰懒洋洋地像是慢动作一样坐正了一些,正好把又硬又烫的东西送到某人手边。
伊扎克开始望天——天花板,并且在浴室里的这方小小的天花板的角落里找到了个经年的像是霉点般的污渍。他将自己的视线定在那一处,感受着耳边越发热烫起来的温度,和掌心里不知道要比耳侧烫上多少倍的,属于身边那个人的硬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好多年前那个军校里的下午,大概是在夏季的样子,几轮操练后累成狗的队员们,围在一起看着他们两个用未开刃的匕首对战。结局如何伊扎克已经不太记得了,似乎是打着打着就倒地不起,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被迪亚哥嘲笑:“你们都体力透支了还在打啊,阿斯兰在那之后也是脸色发白差点没翘辫子。”然后迪亚哥又喊道:“求求你们啦别再玩命切磋了,有这力气干点什么不好!”说完自顾自拿了自己的少年不宜杂志开始认真进行观摩。
伊扎克记得那时候他恨恨地朝对方扔了自己的枕头,结果却没瞄准,枕头飞向门口,正中刚好进门来探望同期的阿斯兰脸上。
幸好不是尖锐凶器或者坚硬物体——当时伊扎克确实是这么想的,阿斯兰这家伙就算受伤也得像个男人,而不是被自己误伤,虽然那时候他只是单纯觉得对方是个好对手罢了,似乎更深入一点的……他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伊扎克知道自己在意这个人,在意到阿斯兰在战场上因为不知名的因素迟疑时恨不能上前暴打对方,在意到尼克尔战死时不忍心说出一句责怪他的话,在意到在他失踪后又有了消息便亲自赶去奥布领海接他回来,在意到他离开小队后仍担心他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活到战争结束。
可是在大天使号上,那个人看起来过得比他想象中要滋润多了,伊扎克有点嫉妒那些可以堂而皇之站在阿斯兰身边的人,明明之前都算是敌人啊,为什么这家伙可以如此坦荡地同他们并肩而立呢——明明、明明我才是你一路走来同一阵营的伙伴啊!
那时候顾着迪亚哥的伤势,于是伊扎克也没和阿斯兰搭上几句话,仅有的一次踏上大天使号上的机会,他们错过了相聚问候闲话的短短时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伊扎克想他是愿意喊阿斯兰回国的,就算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对方全身而退,但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想接阿斯兰回家,不是跟在别人身后连自己原本的名字都不能使用,不是背负着叛国罪名回来受审,他想要阿斯兰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身份,回到他们的祖国。
在水幕之下的人闭上双眼,稍微有些回神了呢,手中的触感消失了,阿斯兰的呼吸近在身边,他拉着伊扎克的腿将它们分得更开了一些,大概是担心这么坐在硬冷的瓷砖地板上实在不舒服,阿斯兰起身拉了条长浴巾来,叠成小一些的形状,垫在伊扎克身下。
“你走神了。”阿斯兰终于可以凑到近前将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挺身埋进那个入口,开始的时候并不太好受,伊扎克难耐地用手抓住他的肩,仰头继续深呼吸尽量让身体放松,阔别了三个月的两副身体很快在细细的研磨中找回了先前那股默契相融的快感。伊扎克费力地稳住平衡抬眼看着阿斯兰,花洒里的水自上而下浇透彼此的身体,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的表情像是在无声无息地,流着泪。
伊扎克觉得心脏像是被勒紧了一根绳子,跳跳突突地犯了疼。明明在这种时候,露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好过现在啊……伊扎克用手抚着阿斯兰湿漉漉的侧脸,指尖擦过他被热烫的温泉水浸出淡红的眼角。
他想他们都有太多的意难平,对彼此,对身边的人,甚至对这个世界。
总有那么多不尽如人意的过往纠缠着他们,改变不了,又跨不过去。
可是伊扎克愿意和阿斯兰一起分担,痛苦也好,责任也罢,两个人站在一起,总好过一个人独自背负着这些,不是吗。

大概是一方在持续性走神让另一方多少有点脸上挂不住,阿斯兰在腰间暗暗多用了些力气,分别这段时间以来难耐的身体很快双双高潮,伊扎克迷茫的视线摇晃了几秒后终于找到焦聚,凑在近前的人递过来的唇这次带了些警告意味,像是在抗议他屡次走神忽略了自己,被咬了几口后两人又靠在一起互相贴着,对方鼓噪的心跳声隔着胸膛传来,阿斯兰将下颌靠在伊扎克肩头。
安静了一会儿伊扎克用了些力气将阿斯兰推开,浴缸那边传来水流漫下的声响,于是阿斯兰扬扬头指着那个方向,朝着伊扎克问询:“去泡一泡吗?”这种邀请怎么可能有人拒绝,阿斯兰站起身时将手伸给伊扎克,那边也毫不客气一把扯着他飞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这就转战到了浴缸里。
光滑的内壁和边缘似乎不太利于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两副身体各自占据浴缸的两头慢慢坐下,更多的温泉水被挤得漫到地面上,哗哗作响,因为比可调控的普通洗澡水要高出不少温度,伊扎克面目狰狞地适应了好一会儿,脸上和脖子都被蒸得通红。
他抬眼看看默默坐在另一头的人,那边也正隔着薄薄的水雾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伊扎克突然觉得脸上本来就烫的热度更是烧了,他拍了一掌水过去,不意外弄了对方一头一脸的湿,不过本来就已经湿淋淋了,阿斯兰看起来并不介意,笑了一声抹抹脸上的水珠,他的头发沾湿之后靛蓝显得更深了些,还有几缕贴在脸颊边,不动又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又顺从,让伊扎克就是忍不住想去招惹他,只是这回他没朝人家拍水,想了想从水里挺起上身朝着对方爬了过去。
对面安然坐着的阿斯兰见到某人这么主动朝自己靠近自然很高兴,伸出手抚上那方湿滑的背脊,伊扎克尽量分开双腿坐到阿斯兰双手圈出的怀抱里,谁先主动吻上谁的唇已经不重要,伊扎克居高临下地搂着阿斯兰的脖子将他的下颌抬高,做乱似地把他湿透的头发揉得更乱,腰轻轻摇晃着同对方贴合,很快热情的欲念便又一次席卷了两人的思维,伊扎克终于舍得松开阿斯兰柔软又温暖的唇,他们彼此近距离望着对方的眼睛,一人抬高身体另一人伸手潜入水中帮了帮忙,没多久前才被进入过的地方很轻易地便再次纳入了异物。
伊扎克暂时停止了动作同阿斯兰紧贴着,手臂圈住对方的肩大口喘息,氧气像是仍然不够,浴室里的雾气太重,闷得他又有些窒息。而阿斯兰的那只探入水中的手却缓慢地,从他的后臀一路抚摸,滑过大腿又慢慢绕过圈往上,极具情色意味地开始抚慰他又有了精神的部位,并且那人的嘴也没闲着,轻轻浅浅地在他耳畔和颈侧落下一个个吻。
可恶……这个扰人心志的家伙!伊扎克恨恨地又喘了几下终于晃回神来,抱着阿斯兰双肩的手改为抓着对方身后的浴缸边缘,死死抠住好不至于让他在上下起伏身体的时候滑进水中。
果然……在浴缸这种地方做爱还是好奇怪啊!伊扎克气得咬了阿斯兰一口,对方吃疼地叫了一声,握着他的手紧了一下差点让某人再度变回花生米,伊扎克前一秒还又欲又色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阿斯兰忙不叠地道歉:“对不起……是你先咬我的……”没来得说完的尾音消失在又一个霸道且充满报复意味的吻中。
最后在经历数次差点双双滑入水里导致溺水事故的惊险过程后,兵荒马乱地也算完整地又结束了一个回合,本来就意图不在洗澡的两人再一次平复了呼吸,这就默契地互相搀扶着从浴缸中起身移步到了卧室。
用来擦干身体和头发的厚浴巾随意从门口一路散乱在地板上,阿斯兰将伊扎克又按回床前铺着的那张兽皮上,不远处的壁炉里暖暖地透着摇曳的火花,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小小地爆开,从浴室中带出来的热度很快在室内消散,伊扎克的肤色恢复成平时的白皙,而阿斯兰却坏心地想让它重新变得通红。
黝黑的皮毛将伊扎克的银发衬得越发明亮,透底的莹白肌肤则加重了那种淡色系的印象,就像是地球上无云星稀的夜晚,从窗外树梢漏下的一抹月光。
“伊扎克……”叫着对方的名字时阿斯兰总觉得今晚像是在异国他乡美好度假时发的一个梦,他闭上眼追逐着对方的气息带过一个轻浅的吻,手掌下的身体那么温暖,身为军人未曾疏于锻炼的肌理触感绝佳,阿斯兰撑起上身同下方的人对上视线,蔚蓝色的眼睛哪怕在光线昏暗的时候也依然如同沉静的大海,而这个人的怀抱,就是如今他渴望停靠的那片港湾。
这一次叫着伊扎克的名字时阿斯兰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动唇而已,对方再自然不过地用手抚上他耳侧,阿斯兰微偏过头同那只手掌贴住,很快那个人便用身体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将他紧紧困住,阿斯兰仰头叹息着,未干的发际有水珠滑落,混合着高热蒸出的汗水,滴落在伊扎克重新开始发红变烫的胸口。

那一晚大概是做了很多次,凌晨时分两人终于折腾得累了,便也不想再去洗澡,阿斯兰撑起身体往壁炉里又扔了几根木柴,许愿它们可以尽情燃烧到天亮。伊扎克安静地望着他,等阿斯兰躺回来的时候又献出自己的上半身让阿斯兰抱住他靠着头。
这么安静地拥抱了许久阿斯兰真的就要睡着了,却发觉枕着的胸膛震动着,伊扎克在他头顶上突然叫他的名字,发问道:“你今后,是有什么打算?”最后的那个词汇出口时稍显犹疑,阿斯兰强撑起眼皮抬头看着对方,伊扎克的表情是严肃而认真的,完全没有先前还同自己几度欢好后的该有的慵懒,打了个激灵的人顿时快速起身,想想忍不住揉着头发问道,你在问我吗?伊扎克嫌弃地翻来一个白眼,“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发问?!”
“……呃……”阿斯兰扶着脖子盘腿慢慢坐好,眼见着伊扎克也跟着翻身坐起来,他知道这个话题现下是绝对逃避不了的了,于是做了个动作说道,“你稍等我一下。”他站起来找了浴衣随意披上,出门下楼摸到厨房在柜子里翻翻,给自己现泡了一小杯浓咖啡。
待到咖啡下肚终于有了些精神之后阿斯兰又奔上楼,照着刚才的位置坐了回去,伊扎克还保持着他出门前的动作就那么坐着,瞪着眼大有不得到确切的答复就不会好好睡觉的架势,从来都很在乎印象分的阿斯兰赶紧摸了他的手过来,双手捂着拍了又拍:“这个事我本来打算之后找个时间和你细说一下,不过既然你现在问了,那我当然也不能瞒着你。”于是他将之前回国时和迪兰达尔相谈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只不过刻意隐去了在线相亲那段,新曙光社的建立全世界都知道,既然有打算和伊扎克好好走下去,那么必要的心理准备还是要留给对方的。
在听阿斯兰说完一堆话后伊扎克的脸色自然是很难看的,他首先想到要诘问:“所以你是打算留在奥布了?”语气相当不善,眉头紧皱没被握着的那只空余的手攥成拳捏得卡卡作响。
阿斯兰心虚了一瞬间但还是据实以告:“目前暂时是这样的。”然后在对方真的一拳挥过来前赶紧补充道,“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回不去啊……!”果然在这句话之后他瞄到对方的拳头松开了,伊扎克埋头想了一会儿郁闷地接口说着也许我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让我妈妈出面……阿斯兰打断他的话,“迪兰达尔议长答应我,等PLANT和奥布合作的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就能帮我回来,或者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在他任期之内也一定可以……”
“你就这么信任他?!”伊扎克的眉似乎皱得更厉害了,截停阿斯兰的话似有不爽,不过阿斯兰觉得他一天到晚也没几个舒爽的时候,只好点点头仍是那么同对方面对面坐着。而伊扎克大概是想到了当时自己和迪亚哥是经由谁的手从军部大牢里提溜出来的,这就哼哼了一声表示虽然我不服,但是……你爱信他就信去吧!
可是伊扎克随即又想到一个重要的,关乎他个人幸福——不对,关乎他婚姻大事——不对不对!!关乎他、他未来伴侣……啊呸!伊扎克斜眼瞅瞅还在乖宝宝状正坐的阿斯兰,看着那张脸忍不住就心头一动,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原则,上前一把将对方扯进怀里用力搂着:“既然你决定要相信那个老狐狸,那……我就决定相信你。”
“真的吗?”阿斯兰扭头从那紧密的怀抱里漏出声音来,之后又犹豫了一会儿,“但是……可能这期间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回国,万一……”他的话又一次被伊扎克打断,那个人气乎乎地嚷道我说信你就是信你,你这是反倒不信我了?阿斯兰失笑地回答道,“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卡了半秒很是拘谨地提问,“要是这样,你愿意等我吗?”
伊扎克一个眼波过来瞪得阿斯兰噤声,他却是又把这人给揣回怀里更加用力地收紧手臂,恶狠狠地回答道:“等你!”之后又语速奇快地喊起来,“但是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了!!!”
这下阿斯兰在某人臂弯里眯着眼笑起来,惹得伊扎克不爽地直咬他耳朵,问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现在该是笑的时候吗!他却是没看到对方笑到眼里都有了泪。
『等你』,这句话从来没有人对阿斯兰说过,他想也许妈妈曾经每天做好晚饭等他回家,爸爸也许等他回心转意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只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拉克丝可能也等过,最终却走向了基拉,卡嘉莉大概也等着有一天和他携手并进,可终究抵不过一句为国为家。
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等字,在阿斯兰来说却成了奢望。而现在居然有一个人,为了他许诺自己愿意等。
阿斯兰自然再不想放开这般抱住自己的这双手,和这个人。

两人抱着腻歪了一会儿,伊扎克又问了些关于驻守新曙光社的细节,对此阿斯兰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伊扎克脸色越来越臭开始发脾气:“你到底是在防着我不敢让我知道机密,还是你真的是纯粹被迪兰达尔忽悠的傻瓜?!”
阿斯兰埋头想想觉得很有可能答案是后者,但是他也是要面子的,怎么能当着对方的面承认?于是这便开始死鸭子嘴硬:“具体细节还在商讨中,我不过是个观察者,等着签保密协议和卖身合同的打工人罢了。”
听着这说法伊扎克脸上表情一敛又是凶巴巴地吼了起来:“所以说你就真的这么相信迪兰达尔吗?!”他总觉得阿斯兰这一脸纯良的样子,怕不是被那老狐狸卖了还要抢着帮数钱呢,哼,果然不由自己来看着的话,怎么想都不能放心!
倒是阿斯兰苦笑一下把头又埋回对方肩窝里:“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啊……你就不要总是质疑那位大人了。”
“那可是个……”本来伊扎克想说迪兰达尔简直就是只成精的狐狸,专骗年轻人给他无偿打工,但是末了想想无偿好像也不太对,起码自己和迪亚哥领着军部的薪水还是领得很欢乐的,至于阿斯兰,这万水千山的怎么也不至于让他白白做苦力吧。于是伊扎克觉得稍微给阿斯兰留点信心,也给那只黑狐狸留点脸面算了。他收了话茬把阿斯兰抱得更紧了些,揉着他的后背拍了又拍,“算了算了,这个事等之后有了结果再说吧,现在你睡觉。”
“嗯。”阿斯兰应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只是眯了好一会儿却还听身边那个人呼吸频率完全不像睡着的样子,他抬头看看,“你还不睡?”
“时差……而且在飞机上睡了好久……”
“……要不,来做点别的?”
“干嘛……”
“我也不太想睡了……”
“你刚才不是很困?”
“为了和你认真谈话下楼喝了一小杯咖啡……”
“傻子吗!……”应着这句咆哮的是某人突然袭击他不友好部位的爪子,伊扎克满头黑线地招架着,同时在心里暗骂道这万恶的咖啡啊啊啊!

另一边的奥布,几个小时前,基拉刚刚陪同拉克丝一起代卡嘉莉招待了从PLANT远道而来的贵宾团队吃完一顿正餐,向来对这种场合很没有操控能力的基拉觉得自己全程就是个挂件而已,除了傻笑和固定的几句问候语就再没有其它可以原创的台词,幸好那边的人对他也没太大兴趣,眼神和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拉克丝,这样反而让基拉觉得好轻松。
待到餐会结束大家又一起去喝茶聊天,好容易挨到会面结束已经是夜间将近十一点,基拉和拉克丝一起回了住处这就准备洗漱一番赶紧就寝了,累了一天困成狗的基拉倒在床上打算先休息一下再说,停在床头柜上的托利叫了一声飞过来停在他肚子上,基拉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出——阿斯兰那位旅伴的模样,可都被托利拍下来了呢!
他这就喜滋滋掏了手机出来,看到之前收到的机票付费信息和几笔小额跨国扣款——这就说明阿斯兰已经和那个人顺利到达目的地了。基拉着急想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连忙跳过信息提示打开了手机上同托利联接的主程序,翻到相机照片存储的文件夹,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十多张照片,还有托利很懂人心拍下来的一个视频。
基拉深呼吸着兴奋得双手直抖动,待到打开照片后他忽略了机场背景板的路人,定睛一看照片上的两个主要角色——其中一个确实是阿斯兰无误,另外一个——这特么是谁?!!
把手机捧到近前看了又看再三确认之后基拉猛地放下手机对着虚空静默了三秒,之后又猛地又怼上手机,对眼了好一会儿后他不死心地打开了那个视频,就看到他的童年好友正拉着某个人的手往前走,当托利从他们上空飞过去时,阿斯兰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个谜之微笑。
基拉垮了肩满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看到阿斯兰牵着的那个人,有着他最看不顺眼的一头银毛,蓝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拉住他的人,脸上两团大红晕。基拉觉得他这绝壁是见了鬼了,随即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嘶吼呐喊一番。
于是当拉克丝正在浴室里卸了妆容洗好脸准备往脸上贴面膜时,便听到自家男友在卧室里男高音一般发出的:“——啊啊啊啊啊咦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得她手一抖面膜飞到了地板上。
等到拉克丝重新贴上一片面膜后赶紧奔出浴室,就见到基拉表情狰狞张着嘴凝固在那里,她上前将男友的手机接过来看了看,把视频拉到前面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末了又退出来把照片也全翻了过去,最后抬起头去对方下巴那里托了托,帮着基拉把嘴给合上了。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么说阿斯兰是和伊扎克一起去旅行了吗。”拉克丝在床边坐下时身边的基拉回过神看到她贴着面膜的脸差点跳起来,拉克丝绷着脸笑得很欢,“你怎么每次都要吓一跳啊?”
基拉捂着胸口神思凝重:“我……算了,你说阿斯兰是中了什么邪吗?”
“嗯?”
“为什么跟这家伙搞到一起去了啊?!”指着手机屏幕里照片上的那张脸,基拉要哭了,“亏我还想着是PLANT哪位名门千金呢……早知道是他,死也不会把信用卡给阿斯兰的!”基拉想要是伊扎克去旅行,花他的钱就好了,凭什么自己冒着背负卡债的风险替他买单啊,气个半死……
倒是拉克丝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她现在脸上不能有太大的表情,便只好摊了摊手:“伊扎克的话,配阿斯兰也是不亏的,两情相悦最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基拉说着看到拉克丝扭头望住他,便只好又想想措辞,“我的意思是,那人那么凶,万一是他扯着阿斯兰不放半要挟式地一起去旅行呢?”然后他看到拉克丝举起自己的手机,用手指划了几下让那个视频又在他眼前重放了一遍——好吧,基拉他承认,视频里的阿斯兰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被伊扎克给要挟了的样子,反而是他在一路拉着伊扎克往前走,怎么都是更加积极主动的那一方。
基拉干巴巴地搓搓鼻子,末了又很不甘心地接过手机开始翻通讯录,阿斯兰的手机号做了备注放在第一的位置,他没有犹疑地找了出来准备拨通,拉克丝扶着面膜惊讶地问道你要现在给阿斯兰打电话?基拉恹恹地应道:“是的,现在就打,问清楚我才能睡着!”
“问什么啊……”拉克丝知道男友和那位之间在战时有些不快的过往,但是看看时间又推了一下仅有一小时左右的时差,拉克丝决定为了前未婚夫的幸福未来,她还是帮着拦一拦好了,“那个,现在的时间算起来是开心睡那个觉的时候——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打扰到他们不太好吧。”
闻言基拉果然停止了接通电话前的最后一步,抬头看着拉克丝眨眨眼细想了一番,猛地就满脸涨得通红丢下手机双手又是揉脸又是抱头,继续他的夜间男高音现场表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拉克丝觉得这人今晚也太吵了,便起身默默挪进了浴室,她得把大概歪掉的面膜好好贴到该贴的位置上去了。
至于阿斯兰嘛——只能遥遥祝福他在异国有个愉快的夜晚吧。

第二天早上在不熟悉的床上醒来,阿斯兰望着天花板花了几秒钟来适应混沌的不真实感,床上的另一个人侧躺着一只手和一条腿都压在他身上,那重量让阿斯兰加快了回神的速度,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的手脚挪开,翻身去找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推算时差后大概是当地早上十点四十分——不算醒得过于晚,阿斯兰一向生活自律,要不是昨晚实在是在旅途中堆积了疲劳又太不知道节制,理应醒得更早些才对。
下床后阿斯兰摸去浴室洗漱完毕,一回到卧室就看到伊扎克也醒了,正坐在那里直揉眼睛,听到动静他放下手抬眼投过视线,还仍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被子从他肩头滑落,露出胸口印了好几个吻痕的肌肤,阿斯兰赶紧上前帮他把被子包了回去。
伊扎克的眼睛又闭上了,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阿斯兰看看早已不知在何时熄灭的壁炉,开始考虑要不要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
安静了一会儿伊扎克还那么闭着眼,开口问道:“早?”
“不早了。”阿斯兰笑起来去他额头粘着亲了一口,从床边站直身体,“我去弄点吃的,你待会儿也下来吧,吃完东西一起出去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出去走走这句,伊扎克就不自觉抱着肩抖了抖,他不喜欢寒冷,冰天雪地的气候会让人萎靡不振,只想抱着暖炉赖在室内呼呼大睡,但既然是出来旅行,逃避出门实在不是个好主意,他只好妥协,嗯了一声意思是我知道了。
阿斯兰穿好衣服就开门下楼去了,留下伊扎克又在床上继续坐了两分钟,这才慢悠悠爬下来也找了衣服穿好,默默进了浴室。
牙刷到一半的时候伊扎克听到卧室窗台那边有什么动静,一下一下叩着玻璃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大概响了五六声又安静了,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想想便没去深究,埋头继续刷牙。
等到他开始洗脸的时候,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在窗台外面响起,这一次伊扎克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立马揪过毛巾来把脸上的水擦干,回头这就朝着那个窗台的方向走去。
一声、两声,又是响了几声后窗外再度安静了下去,窗帘虽然是深色的,但在白天的时候还是会在阳光下半透出光,伊扎克看到窗台外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窜动,速度很快地在移动,黑影出现的时候玻璃上就会有声响,然后很快又停止,黑影带着根毛茸茸像尾巴一样的东西转身跳开。
伊扎克屏息矮身挪到窗前,扒拉着窗帘扯开一道缝朝外张望,一只肥硕的松鼠从不远处的树枝上猛地跳到了窗台上,一人一鼠四目相对似乎都吓了一跳,外面的小动物立马转身跳开,只是过了一会儿很快又踌躇着跳了回来,两只前爪敲在玻璃上响了几声后又揣在圆滚滚的肚子上,像是在打着暗号。
窗台外有一个用铁丝固定住的小碗,松鼠的眼神一会儿和伊扎克这个人类对视,一会儿又看着碗,过了一分钟见这个愚蠢的人类还一动不动的模样它有些着急,趴下去扶着碗的边缘推了推,意思是快给我一点吃的呀!
旅馆的窗户有内外两层玻璃,待到伊扎克慢慢将窗帘全部拉开,便看到放在夹层中的一个袋子,打开后里面是坚果和水果干,他想这个可以用来喂松鼠吗?思忖间外面的那只松鼠见到他拿的袋子顿时激动起来,又趴到碗边就差没用爪子开始敲了。
看着这只像饿了八百年似的松鼠,伊扎克将外层窗户也拉开,冬日里能把人冻成傻子的寒气令他狂打了个喷嚏,吓得那只松鼠急忙跳开,只是大概看着快到嘴的美食它实在舍不得,蹲在附近的树枝上见伊扎克将坚果之类的一股脑儿倒满整个小碗后,它又忙不叠地跳了回来。
几番试探后应该是确认眼前的这个人类没有威胁,松鼠凑到近前开始享受现成的投喂,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伊扎克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软起来,怀孕的松鼠在雪天来找自己讨食,不多给一点实在是对不起这位松鼠准妈妈啊。
他寻思着下楼找点新鲜水果来喂一喂好了,非常时期一定要加强一下营养才行。这时候阿斯兰大概是把迟到的早饭做好了,这就上楼来叫他的新晋恋人一起去用餐,才进房间就感受到阵阵寒气逼人,见是伊扎克开了窗户趴在那里,他奇怪地歪歪头心想这人干嘛呢?
“伊扎克……”阿斯兰靠近对方的同时见到那人扭头抬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顿时闭上了嘴,然后看到伊扎克的手势又变成招了招意思是让他过去,阿斯兰悄眯眯靠过去,看到好肥的一只松鼠正坐在窗台上抱着颗腰果往嘴里塞。
“是怀孕的松鼠来讨食呢。”伊扎克缩着肩在寒风中重新趴上了窗台,见他抖动个不停阿斯兰拿了大衣过来给他披上,自己也跟着占了一小块地方,看着那只松鼠毫不客气地将嘴巴两边的腮帮子塞得又鼓又涨。
末了阿斯兰观察了一会儿默默说道:“咳,它不是怀孕。”伊扎克诶了一声回头看他,阿斯兰憋着笑指指松鼠肥得像要流肥似的肚子,“它只是胖,不然这附近的怀孕松鼠数量也太过超标了吧。”在阿斯兰的指引下伊扎克才注意到附近几棵树的树枝上四散着蹲了大概有五六只又肥又壮的松鼠,似乎都在等着自己窗台上的大胖子离开后跳过来饱餐一顿。
而被这么指着的松鼠仿佛是听懂了,停下动作愣愣地蹲着不动,伊扎克同它对望着,呆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气得冲它直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自己胖成什么样了?!”受到惊吓的小家伙飞速转身跳到树枝上去了,看来它虽然胖,但动作还是很敏捷的,冲着它远去的身影伊扎克仍是不死心地喊道,“——少吃点吧你!!”
旁边的阿斯兰笑到腰都弯了,拉住伊扎克直劝他:“好了你不要吓到它们啊,都还等着排队来领餐呢。”听他这么说伊扎克虽是恨铁不成钢,倒也没继续吵吵,只是站起来把空了快过半的碗用坚果和水果干盛满,满到都要溢出来的样子,然后他收好袋子将两层窗户分别关好,拉起阿斯兰的手往卧室门口走。
森林里的贪嘴肥硕松鼠们都开始吃饭了,他也饿到前心贴肚皮啦,还是赶紧填饱他们自己的肚子要紧。



-TBC-
2021/04/05(月) 14:20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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